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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突然钻出一个大光头

9.突然钻出一个大光头

“姓名?”机场入境海关办公室里,海关警察正团团围着一个身着仿制西点军校校服的女孩子“审问”道。

“Lily.”女孩精致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珠,一边抽泣一边回复警官们的审问,“中文可以写荔,就是荔枝的荔。”

“不是会说中文么,还跟我们扯半天英文……早这样不就好了么。”兴许是见得多了,女孩那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和嘟起来的嘴唇并没有让警察产生什么同情心。负责审问的警察转头看了一眼做笔录的同伴,确认书写无误后,接着问:“国籍?”

“新……新加坡……”眼看自己可怜的模样没有得到同情,女孩的抽泣更加厉害了一些。

“咋从美国过来的啊?”审问者看了一眼女孩的护照,倒是没有对女孩的回答指出质疑,而是变了一个方向,问道。

“参加漫展嘛,当然到处跑了……”女孩略显不满得答道。

“你这旅行计划还真是钱多烧得慌。”虽然嘴上做着吐槽,审问者还是转头对同僚们点了点头,把护照放回桌上,接着询问:“职业?”

“coser……”

“啥玩意儿?又来英文?”审问者脸上的五官都向一边歪了一下,他确认自己虽然年纪稍大了一些,但确实有足够优秀的英语水平,不过这个词他一时没想起来有没有在哪听过。

“就是搞cosplay的。”这次倒是站在后方喝水的一位年轻一些的警察回答了审问者的疑问,眼见审问者脸上还有一些疑问,紧接着补充道:“按你懂的说法,就是角色扮演。”

“哦,演员嘛。”审问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无视少女低声而无力的反驳,对身旁做笔录的同僚低声叮嘱“写上”,然后接着自顾自地吐槽起来,“actor就actor,还整什么coser,还playplay的,我还以为是搞啥情趣活动的呢。”

结果这一下下去,叫做荔的女孩整个就不好了,猛地抬起头来嗔怪地盯着审问人,涨红了脸,“你”了一声,又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别污蔑人清白好不好……”

“哎,行了行了,我这人有话憋不住,等弄完了我再给你道歉成不?”审问者一边点着脑袋一边对着荔招了招手,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同僚,老脸一红,声音低了两节,接着道:“办正事儿呢,理解一下哈。”

随着荔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审问人清了一下嗓子,接着按照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来干嘛来了?”随即有感觉说错了话,打了打自己的嘴,改口道:“不是……入境目的。”

“主要是参加漫展……然后打算多留一段时间,好歹……”荔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抬头看见一排海关警察的眼光,又羞红了脸,低头接着道:“好歹有那么多好吃的嘛……”

“切……”审问人撇着嘴,向后仰了一下,“这有啥好害羞的,我那闺女啊,以前说着啥淑女形象,吃东西那叫一个小口,跟耗子似得,自从来了四川啊,吃得跟猪一样多……”

“噗……”

眼见叫做荔的女孩在自己的说辞下破涕为笑,审问人也是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对同僚做了个得意的表情,接着问道:“那你打算呆……”

“多久”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另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人便快步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之前少女背着的那把土黄色的长管步枪,也不管自己打断了审问惹得同僚们都看了过来,径直对审问者说:“老杨啊,检查完了,这玩意儿就是一装饰,枪管子内侧是橡胶成分,内部也没有机簧,连个BB弹都打不了。啊,玩具枪都算不上。”

叫做老杨的审问人扬起了一下头,笑得更加灿烂了一点,“诶,我就说吧,人这水灵灵的姑娘能搞啥恐怖袭击的?要不是我拦下来了啊,指不定还要起多大幺蛾子。”

“你呀!”新进来的警察将手里的枪放到桌上,责问道:“现在国际局势这么不稳定,也就你心大,人穿着军装背着个枪就下来了,和她同一班次的乘客都快吓尿了,就你还能跟没事儿似得。”

“诶我这不是还是按流程办事儿了嘛。”说着老杨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同僚,“没问题的,对吧老张?”说着老杨又端起身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接着道:“再说了,我们现在主旨是无罪推定不是?人姑娘坐飞机上都没闹事,她还敢到海关来搞事情啊?你们啊,太紧张,我在部队那会儿啊……”

“行行行,行了……”叫做老张的警察赶紧打断了老杨的话,“让你说下去,咱们今天不用办事儿了。而且,按照相关规定,这位……”老张说到一半,顿了一下,询问着看向老杨。

“叫Lily,是吧?”老杨也和老张十分默契,几乎没有缝隙地就把话接过来了。

“中文就叫荔就好了,荔枝的荔,喵。”眼见自己嫌疑解除,少女也是轻松了许多。

“还喵呢……”老张舔了一下嘴唇,迅速地将自己的表情整理得严肃了许多,“我跟你讲,就算你没有进行恐怖袭击的行为和嫌疑,单凭你大摇大摆地背着啊……”老张指了指桌子上的“枪”,顿了一下,才提高了声调接着道:“这个枪形的装饰品上了飞机,惊扰了乘客,甚至惊动了武警官兵,就是违反了社会治安管理法,看你还很年轻,也没有造成实际危害,可以从轻处理,但是,如果你在境内有再犯的话,我们有权将你,驱逐出境!”

“是……”刚刚轻松起来的少女再次低下了头。

“行了老张,我这边按流程走就是了。”老杨指了指身边的笔录,还有一大片空白。“批评教育,一个不会少,你放心好了。”

而无论远处入境海关那里警察到底对少女进行了什么批评教育,此时的我,正坐在图书馆的指定位置进行着惨无人道的魔法研究……

“阿西巴……”我看了看左手拿着的,显示着十分香艳桃谷绘里香照片的铁片,这是理论上已经制作完成的治愈魔法卡,而另一手拿着的,则是另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看起来光滑无比,也比较薄的一张铁片。而这张铁片锋利的一侧,正对着我自己的手臂,不断颤抖着。

老实说,我只是一时想到自己有极大可能会受到严重伤害,特别是我的大兄弟。而为了保住它以及我自己的尊严,做出决定来图书馆研发魔法,但是我却忘了,我的家传魔法的规则,是拟态。

拟态魔法有个优势,就是它几乎是万能的,相比于元素系魔法只能精确操控一到几个自然元素,拟态魔法不仅可以模拟所有元素在自然界的生成和运动,还可以办到更多单一元素魔法难以完成的奇迹——比如我现在正在制作的伤口治愈。如果只是相比起元素魔法,拟态魔法在各个领域上看起来并不那么超自然的话,我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捞什子拟态体系,最大的毛病,就是我每研发一个魔法,都需要先用媒介记录自然中发生的对应现象——就比如说最初的实验魔法,我就需要在书写符文的过程中插入自己的语音,虽然之后再通过魔法增幅使得发音变得异常雄伟,但是这确实是经过了事先记录自然现象的这一过程的。

而现在,当然的,我要制作治愈魔法,就得先有愈合现象发生,才能通过魔法复制产生魔法形态和相关数据——也就是说,恐怕我得先给自己来一刀。

“哇,我终于知道传说中那些需要先喂血的法术和法宝是怎么来的了,都特么是拟态魔法搞的鬼啊。”我一边这样吐槽着,一边握着铁片慢慢接近我自己的皮肤。

“拟态魔法的话,记录的自然现象越完整,越具体,你需要经过的计算就越少。”这是付超在得知我成功获得了魔法书之后对我进行的讲解,“虽然一些非常宏大的自然现象,比如龙卷风之类的,其数据量就直接超出了你的大脑承载能力,你就是把自己的脑袋炸掉也实现不了完整的龙卷风。但是你要知道,魔法一旦开始运行,它就会直接占用你的大脑计算能力。”

“虽然以前有科学研究说人类大脑被思考运用的空间不到10%,但是你要知道,实际上大脑更多的计算能力是用在了你无法思考的地方,比如你的手脚协调,你的肌肉发力甚至是消化功能上,所以一旦魔法的计算量过大,施法者就会容易出现眩晕、身体器官失能、内分泌失调甚至直接瘫痪的现象。”

“如果想要在施法的同时保证自己的身体运作,就要尽可能的减少魔法的计算量,比如产生诱因,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交给自然反应去处理,再比如,需要尽可能优化魔法内部的计算,以你的拟态魔法来说,就需要先从更加完整,更加准确的数据收集开始。”

怎么个完整法?总不能让自己先粉身碎骨一遍吧?这样的话我肯定没法自己愈合起来的,而我肯定也不会拿自己的大兄弟去做这种实验。

总之,至少要先把伤口开大一点把……我这样想着,手里的铁片已经和皮肤做出了亲密接触,即使是吸收了我的体温的铁片,此刻在我另一只手的感受下,也是冰凉无比的刀刃。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用铁片在自己身上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随着伤口的加大,鲜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流出,我一阵吃痛之下,右手一抖,不自觉地加大了一分力道,然后我就看到一道血箭从伤口中喷出,飞过我的眼前,落到了魔法书上。

“完蛋,割到动脉了。”我这样想着,眼看着魔法书上浮现出一张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卡片,然后就直接晕倒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感觉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大脑,然后身体器官逐渐上线。紧接着又是一阵冰冷的感觉,好在这种感觉并不太长,它很快地,就温热了起来,变得火热,然后又重新降温,直到我的身体再也感觉不到对温度的不适之后,我的右脚便突然不受控制似的蹬了一下地板。紧接着便是一阵失重感将我唤醒。

我手足无措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掉下去,才发现自己现在依然身处于图书馆中。我摸索了一阵,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似乎也才刚刚过去几分钟的样子,然而四周却没有发现我因为割破动脉留下的血迹。奇怪的现象让我感到有些茫然,我又抬起左手看了看,映像中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不,说是愈合也不准确,因为整个手臂就像是从没有受伤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就在我还在怀疑我刚刚切开自己的手臂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一般,我终于找到了和刚才有些许不同的地方——在我翻开的魔法书上,正安安静静地摆放着一张卡片,卡片上的图像很是怪异,像是古老而抽象的油画,却又被一块块地六边形切开,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房间的图案。

这肯定不是我自己做的魔法卡,要知道以我的性子,我肯定会去用那些十分让人血脉喷张的图案做成魔法卡标识,这样可以随时拿出来看看不说,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顶多是有人会觉得我太色情了点。

我将魔法书挪到我的身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书页上摆放的魔法卡, 房间的图案很是模糊,像是画在回忆中的一般,但是至少电视机、沙发、茶几等现代化的房间器具都很齐全,这至少可以推论出这张卡片并不是很早之前,而是就近几年制作出来的。

我疑惑了很久,最终决定拿起卡片看一看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就在我的手指碰到魔法卡的一瞬间,一道蓝色光芒从卡面上亮起,紧接着,一颗如同打了蜡一般锃亮无比的大光头,就从卡面上凭空冒了出来,吓得我差点从板凳上跌落下去。

“惊喜不?”那个光头挑着眉毛以十分猥琐的表情对我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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